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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8月6日 星期一

【Zexal同人】做蛋包飯的雞蛋摔破的話,肯定是孵出些什麼來了









時間設定在動畫大結局後,是個星光很自然的回到遊馬家後發生的日常小(流)故(水)事(帳)。

因為是動畫結局後故事,多多少少會有一定程度的劇透。
內含快遊,凌遊,以及貝庫遊的四角修羅動作決鬥場。
星光是遊馬的保護人。比起CP,更喜歡這兩個人作為夥伴相互依存珍惜彼此的感覺。

其實很久沒有寫文了,連寫一篇認真的作文也是兩年前的事。

各種ooc出沒跟小學生文筆純屬正常現象。


以上都Ok的人,請往下拉








1.

鏘鏘,幾支碎裂的焦糖色玻璃瓶還在地面上不安分滾動著,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聲響。
不時伴隨著幾個人痛苦的低吟。

到底,發生了什麼?


2.

事發地點位於心城,天城快斗家的廚房。

「打牌啦,打牌啦,打牌,打牌,打,牌,啦~」

約好在快斗家決鬥合宿的九十九遊馬一路蹦蹦跳跳,哼著歌通過虹膜認證。

自動門緩緩開啟。

然後在門完全開啟,展露內部全貌的同時,13歲的遊馬小朋友瞬間失去發聲能力,像被按了消音鍵似地。

靠坐在冰箱門前失去意識的天城快斗,倒臥在流理台下方手中緊握菜刀倒下的鯊魚,又或者神代凌牙。

以及距離兩人有段距離,掛在沙發上不省人事的貝庫塔。

殷紅黏稠的不明溶液,在白色花崗岩地面,交錯出蛛網般詭異的圖形。
空氣中卻飄散著奶油與雞蛋混合烘烤出的香甜氣味。
四處飛濺的深棕色液體,從淡黃色的壁紙上留下。

3.

啊,今天的晚餐是不是蛋包飯啊。
呆站在現場的13歲孩子重新開機,前額上頂著的兩根紅色翹髮跳了跳,胡亂思考起些毫無意義的問題。

沒辦法,複雜的問題,得交給精密的作業系統來進行運算,才能得出正論。
叫連三乘七都可以乘出二十三這種驚人答案的小腦袋,去理解門後所見的刑案場景,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種行為不僅對破案進度毫無助益,還很殘忍——
尤其是對,整個腦袋已經嚇到格式化的九十九遊馬小朋友而言。


4.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嗅到一股事件的氣息,穿上不知從哪弄來的菱格紋披風,頭戴同款設計的偵探帽,名偵探星光開始探索起案發現場。

吶吶,星光,今天晚餐是蛋包飯就好啦,嘿嘿…
他親愛的遊馬小朋友,歪著頭笑得甜甜的。
處於放棄思考的賣萌模式。

萌即是正義。
但無法合體成Zexal的星光,只能用視覺來找出唯一的真相,替眼前的被害人們伸張正義。


5.

星光看看爐子上還在鍋裡燒的的濃稠物體,跟牆上緩緩流下的東西,是同個顏色。
這東西大概就是事件的起因之一。他如是推斷。

玻璃瓶口濺出的一小灘碳酸糖水還冒著泡,散落在天城快斗周圍的冰塊也保留著方體的稜角。而這與中央空調相通的空間,常年保持在24度到26度之間。

綜上所述,星光推算案發時間是在遊馬踏進快斗家前大約半小時,甚至更近些。

而決定性的證據,就是冰箱門面板上還在倒數的計時功能。

可惜,這三人沒能等到嗶嗶聲響起熄掉爐子上的火,事件就像地上幾罐玻子汽水炸開了。


6.

什麼,你說這推理太長聽不懂?

不要緊,名偵探星光準備腦袋射過一道激光,帶你起飛了。

原本應該還得在被害人123的周邊飄幾圈才對的。
然而,一張用炸蝦造型磁鐵固定在水槽上方的食譜,讓星光直接略過這些步驟。
那是由三種不同字跡的筆記拼湊而成的,關於某種蛋包飯做法的食譜。還有個精心繪製的成品圖。
看著那張還仔仔細細填好色的插圖,星光總覺得似乎在哪見過。

插著小旗的小熊造型蛋包飯,一旁的沙拉上,點綴著幾粒圓滾滾的紅色小番茄。
給小熊畫上眼睛鼻子嘴巴還有耳朵用的,紅色與褐色的雙色醬汁…

難道說…
星光更認真地在那張圖裡尋找著某樣物件。

最終,他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彷彿他在決鬥中湊齊了勝利的方程式一般。
更棒的是,對面沒有等著打他臉的蓋牌。

名偵探星光,悠悠回憶起上個週末發生的事。

引發了這次事件的起點。



7.

那是個夕陽西沉的傍晚。原本還鑲著亮橙色的屋簷,被悄悄爬上天的朦朧夜色給抹得一塌糊塗。
於是一排排街燈亮起,指引著來來往往的人們走向他們該去的地方,而不至於迷失方向或是走進奇怪的店裡去。

我們的遊馬小朋友也一蹦一跳地,踩在街燈投射下的一節節黑影上,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不時被擦身而過的行人多瞧了幾眼。

沒辦法,髮型這麼有性格,還對著空氣說話。

這不是傻了,肯定就是很會打牌。


「遊馬,走快點。羅賓主演的新劇等等就要開始了。」


「在快了啦~真是的,你真的很喜歡羅賓欸。」

「嗯,我不否定這點。
不過遊馬,對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存在。」

「唔…!!你,你突然之間說這些幹嘛!」

「嗯?你不吃醋嗎?」

「欸?我為什麼要吃醋?」

「最近看的幾部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男主角都是這樣哄女生的。」

什麼?
星光你的性別,不是星光嗎?
等等,為什麼被帶入女主角的是我?
不不不,在這之前,你到底都看了些什麼?

正當遊馬還在思考該用哪句吐槽時,星光又發話了。

「遊馬,這樣你明白了嗎。
明白了就快點吃醋,這樣後面的combo才能繼續下去。」

覺得吐槽得有些累,九十九遊馬小朋友千言萬語化做一句。

「…星光,你還是,少看點電視吧。」

兩人,或者該說一心同體的分裂體,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地,走到一間家庭餐廳前。


8.

春奶奶和被朋友揪去三天兩夜的溫泉旅行。
明里姐也和其他自由記者去其他地方取材,今晚不回來了。
兩人出門前叮嚀遊馬,今晚的晚餐已經做好放在冰箱,記得稍微加熱下再吃。

換句話說,今天九十九家的飯桌上,只會坐著遊馬一人,外加飄在餐桌上的星光。


剛好有一家六口從對街走來。
遊馬便停下腳步,讓他們先走進店裡。

片刻的等待裡,遊馬側頭看了會餐廳內部的情景。

窗邊的小男孩正笑得一臉燦爛。他
用湯匙舀起一大瓢蛋包飯,打算遞過去給自己的母親,結果手滑灑了一桌。
一旁的小女孩激動地指著小男孩,似乎在喊些什麼。
但男孩只是一直搔搔腦袋傻乎乎地笑著。
大人們不禁莞爾,一面哄著著小女孩,
一面在兩人的盤子旁放上放了一塊炸雞。

於是小女孩終究還是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遊馬。」

「啊~真是的,那盤蛋包飯看起來好好吃啊。可惡,看得我都餓起來了。」

「那我們趕緊回家吧。」


紅色的兩根翹髮,跟著主人的動作精神抖擻地跳了跳。
遊馬邁開步伐,朝歸途奔馳而去。

「喔喔!對啊,羅賓的新劇也要開始了呢。一飛沖天啊我!」

邊跑還邊放聲大喊。再度引得不少路人議論紛紛。

那孩子,腦袋沒問題吧?
一個女性有些尖銳的聲音問。
嘛嘛,小孩子就是得像這樣有活力才好啊。
另一個年邁的聲音如是說道。

然而星光是知道的。

懂事的孩子啪地綻開笑容,大步向前跑。
自以為自己隱瞞得很好。

但星光可沒漏看。

自那間家庭餐廳內,隔著一層玻璃透出的暖黃色光線,清晰勾勒出那孩子稚嫩的側臉。
連帶也照亮了深埋在亮紅雙眸裡的情感。

在那雙寶石般清澈透亮的紅眸裡,蜷縮在其中搖晃不定的,名為「寂寞」與更多不知名的,但大抵可以簡稱為對於這份心情的畏懼與抗拒。

感覺再砸下一秒,那池剔透的紅,會變得波光粼粼,然後濺出一堆水來。



不如說,他一直是知道的。
那孩子在感到寂寞時,總是特別地活潑吵鬧。

遊馬啊。雖然你老愛說我看電視看傻了。

不要走。
我想你了。
不要讓我一個人。
那些直來直往的,天真浪漫的戲劇。

不就是平時的你嗎?

我再也不會放手了。
啊啊,這次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嗯~我想讓找到一個讓大家都能夠幸福的方法!
這麼說著,一路跌跌撞撞,傷痕累累也依舊勇往向前的理想主義者。
既然如此。

為什麼,不像電視上的那些演員那樣,好好展現自己的心情呢?

為什麼,你偏偏在這時選擇當了懂事的孩子,而非撒嬌的傻瓜呢?

為什麼,不坦率地說出口呢?

這下,我該上哪去尋覓另一個,能緊緊抱住你的理由呢?

他跟在那看上去鬧騰歡快的孩子身後,邊飛邊思考著。




9.

接近家門,有三個人已經在那等著他們。

嚴格來說,還有軌道七一家四口機器人。

「咦?鯊魚,快斗,還有真月唔嗚嗚嗚…貝庫塔?

最後被喊到的那人,不輕不重地捏住遊馬的臉頰,硬是讓他改口。

呀~遊馬君的臉頰軟乎乎的,看起來好好吃,我可以現在就把你吃掉嗎。
還是你比較喜歡在床上被吃掉呢。
貝庫塔說著,將另一隻貼在遊馬腰上的手繼續往下滑。

於是真月,或者貝庫塔,就被剩下兩人拖到一旁,教育關於排隊的重要性。
物理性的,帶點鐵鏽味的那種教育。

期間,攜家帶眷的軌道七,開始邊罵著「豚馬你到底什麼時後才會注意到快斗大人的心意」之類的,總之是遊馬無法理解的話,邊解釋他們三人出現在這的理由。

簡單概括一下,起因是春奶奶打給小鳥的一通電話。
春奶奶讓她去幫忙看看遊馬有沒有好好完成寫作業。
但小鳥今天也跟家人外出,很晚才會到家。
她便聯絡了以前待在九十九家的機器美。

於是,好不容易逮到理由能主動去見13歲小朋友的天城快斗就說我也去。
忠心侍主如軌道七,理所當然的也要跟。

於是問題來了,軌道七跟機器美的孩子還小呢。
雖說是機器人,但讓他們單獨在家也不太好。
沒辦法抱著一起飛,只好騎車帶著走。

路上遇到出門閒晃的神代凌牙。

等兩人加一口子機器人抵達目的地後,目前寄住在神代家的貝庫塔,早就在那閒晃了好一陣子。
當時他正在嘗試撬開九十九家的信箱。


10.

啪搭啪搭啪搭啪搭。


「等等!真…貝庫塔你撬我家郵箱幹什麼?!」

在機器美準備其他人的晚飯的這段期間,被推去洗澡的13歲小朋友,終於在接收完訊息半小時後,意識到些什麼。
急急忙忙衝出浴室,從客廳門口探出濕漉漉的腦袋。

「哎呀呀,出於好心,我就把這瓶會害遊馬同學蛀牙的汽水喝掉了~」

貝庫塔正一面喃喃自語,一面翻著九十九家的冰箱。
轉頭看見遊馬,剛打算開口。

「你這傻子!還想感冒變得更傻嗎!」

神代凌牙倒是先開罵了。

他抓過一條乾淨毛巾砸在對方臉上,然後硬是把13歲小朋友托在自己腿上。
單手用毛巾把頭髮上多餘的水分擦乾,另一隻手打開吹風機,調整好適當溫度烘著那意外柔軟的髮絲。

唔唔,好睏啊。遊馬舒服地瞇起眼。

別睡,你連飯都還沒吃啊。
凌牙邊吐槽,手上的動作倒也沒停下。

「是說遊馬…你都讓他進門半小時了才問?
不覺得從他在你在門口徘徊就已經很可疑了嗎?凌牙默默吞下後半句。

「哼,看來有必要研究一下你的反射弧長度了。遊馬,你禮拜五放學來我這一趟。」

「欸?」

「作為報酬,順便跟你打幾局也不是不行。」

「哦!決鬥合宿嗎!我去我去!」

「哼。」

天秤快斗終於找到機會插進話題,並成功達成邀請遊馬來心城過夜的艱鉅任務。

軌道七看上去感動得淚水能填滿一座寧靜海。


遊馬在凌牙懷裡被伺候得服服帖帖的,發出像貓一樣的細微呼嚕聲。
悄悄又滿足地吐出一句。

嘿嘿嘿,大家都在身邊…真好啊…

咕咚地腦袋一歪,小傢伙就這麼倚在凌牙胸前沉沉睡去。

兩手還拉著凌牙的衣角。

整個起居室,彷彿隨著遊馬的意識,沉入靜謐的水底。
只剩下機器美清洗碗盤的水聲,被無限放大。


凌牙切斷吹風機的電源遞給快斗,把遊馬的腦袋托到一個比較舒適的位置。
快斗收拾掉用過的毛巾,順便將吹風機放回原處。
貝庫塔則是擅自把其他人的晚餐,放進遊馬便當盒裡。
包括自己的那份。

再對笑著凌牙比了根中指。

神代凌牙差點破口大罵,想起懷中的遊馬,咬碎自己一口牙,硬是把梗在嘴邊的問候語吞了回去。

天城快斗一面替遊馬整理明天上學用的課本,一面命令軌道七。
朝貝庫塔回敬兩根中指。

最終,誰也沒把遊馬叫醒。就這麼把他抱到房裡去。
神代凌牙給璃緒打了通電話,快斗則讓軌道七一家回去照顧陽斗。

那是四人擠在同張床上度過的夜晚。


11.

期間,三人曾聚在房間的另一角,看著某些資料,似乎在討論些什麼,守在遊馬身邊的星光沒湊上去。

只是遠遠瞄到那是類似菜單的東西。

以及

喂,他剛剛一直盯著的是這個沒錯吧貝庫塔

納修你給我滾遠一點,你是在質疑本大爺剛剛在電線桿後面近距離觀察的結果嗎。

你這傢伙,又想對遊馬做什麼了。

真不想被一個騎車尾隨的癡漢納修,還有你這個坐後座調閱監視器的洋蔥頭說啊。

你說什麼?!誰是癡漢!

凌牙,太大聲了。這事不要讓星光知道的好。

可惜,聽得一清二楚呢。
很好,你們這群犯罪預備軍。
還證據確鑿啊。

星光跟霍普在他們身後,豎起四根中指。


12.

「鯊,鯊魚!快斗!真月!你們怎麼了!!不要死嗚嗚嗚嗚…」

回憶結束,星光被那孩子有些慘烈的喊叫拉回現實。

總之還是先處理這裡的問題。
那孩子看上去快哭了。這可不行啊。

「遊馬,他們沒事的。」

「唔…」

「等一下他們都會自己醒的。所以先放開鯊魚吧」

神代凌牙,或者鯊魚。
我看到你在偷笑了,快起來。

「唔嗚…鯊魚…」

不好,那孩子眼裡匯集的水氣看起來更明顯了。

誰都好,快起來啊。

「…鯊魚你快睜開眼睛…鯊魚…啊嗯…!」

腰側敏感點被戳了幾下,遊馬還是沒忍住,軟軟糯糯地叫了一聲。

於是天城快斗憑藉著1%讓他百毒不侵刀槍不入的決鬥者本能,加上99%的競爭意識站起身來。

「…遊馬,你來了嗎?」

「快斗!你,你沒事吧!」

「只是發生了點小意外,不要緊。」

「意外?」

「我們嘗試還原了一下市售的造型蛋包飯,結果貝庫塔那傢伙…」

快斗一面發力,將盤在遊馬腰上的神代凌牙剝下來,一面緩緩道出事件的經過。




用一句話來彙整的話,就是貝庫塔出於壞心所調製的碳酸炸彈惹的禍。

不過。

要不是凌牙一眼識破那幾瓶玻璃罐中盛裝的惡意,把罐子隨便扔在流理台上。
抄起砧板上的刀準備倚在沙發椅背上,打算跟這個糾纏了他好幾輩子,現在正朝著自己一臉嘲諷的宿敵再拼個你死我活。
站在他身邊一面從小冰桶夾起冰塊準備放進麥茶,一面顧著醬汁的快斗也許就不會被他撞了個重心不穩,一大勺的醬汁飛上空。
與此同時,一手玻璃瓶也紛紛跌落地面,受到強烈撞擊鼓舞的瓶中液體,興奮地衝出瓶蓋來了場盛大的狂歡。
某個瓶口沖出的水柱一飛沖天,不偏不倚打中那團還在天上做拋射體運動的醬汁。
3…
2
……1…
…………!

誰說,只有夏季祭典的煙火能震撼人心?

還沒反應過來的三人,就這樣被實質上的音浪晃到地上去。

再精確點說,整件事的始作俑者,被其中一支由於氣體推進從地面彈起的玻璃瓶砸暈,倒在了沙發上。



「真是活該。」

下了個簡潔有力的結論,快斗結束回想。

「總之都是貝庫塔那傢伙搞出來的。」

不情不願醒過來的鯊魚再補上一句。

「所以你們…」

遊馬盯著還掛在沙發上的貝庫塔,愣愣地問。

「…怎麼會突然做起料理來?



13.

除了像今天這樣一起決鬥合宿的日子,快斗大部分的時間都專注在異界的研究項目上。
因此,快斗家的三餐基本上都是由機器美一手包辦。
機器美偶爾回一趟九十九家的話,軌道七就會跟機器美來到這個家之前一樣叫外賣。
因此快斗平時是不下廚的。應該說也沒時間做菜。
特製熱可可?
那東西可沒辦法滿足人體一天所需的營養成分。


至於大他一歲的神代學長,會和自己的雙胞胎妹妹輪流做飯,這點遊馬是知道的。
他記得神代學長是某天在屋頂上一起吃飯時告訴他的。
他說自己會做是會做,但就是嫌麻煩,所以常常推給妹妹來處理。
說著說著,便就朝他便當裡塞了堆青椒肉絲裡的青椒。
還有幾塊炸雞。
因此鯊魚是會做菜的。
至少在他記憶裡吃過的鯊魚手做便當,是沒什麼奇葩調味的。


遊馬知道這樣的說法不太好。

但不要看貝庫塔那副整天下來只知道打些歪主意的樣子,他的廚藝是和他的壞心眼成正比的精湛。

不是在跳跳箱的日子裡,偷偷朝他屁股狠狠捏上一把。
就是游泳課結束後,讓自己的制服離奇失蹤,害得他只得暫時和小鳥借套備用制服。

遊馬知道這是貝庫塔的日行一惡。

不過比起他不定期的夜襲,這些事真的是不值一提。

扯遠了。

就像貝庫塔每日不間斷的壞主意,他總是能趁遊馬不注意時,在遊馬的書包或是抽屜裡塞進一包自己做的東西。
大部分是些餅乾或是瑪芬蛋糕等等的甜點,但偶爾也會出現玉子燒,章魚小香腸之類的熟食。

他記得貝庫塔某次做的栗子球小飯糰。
那味道好得,幾乎快要動搖他對決鬥飯糰屹立不搖的愛。
好在遊馬還處在成長期。
質固然重要,但最關鍵的還是要能填飽肚子。
不然,他大概會被對方拐去幹些壞心眼的事。

綜上所述。

試問,得代入什麼樣的動機,才能讓兩個不怎麼做菜的人,和一個堪稱特級廚師的死對頭聚在一起研究料理。



14.

這是遊馬拋給快斗和凌牙的問題。

雖說這孩子平常遲鈍好騙,但直覺偶爾又銳利精準得令人害怕。
該用什麼樣的說辭蒙混過關,讓兩個年長的人想了半天還是得不出結論。

其實他們只是想讓那雙親長年不在家,家裡大人也不會帶他進家庭餐廳的13歲孩子,體驗一下踏進玻璃窗的另一側是什麼感覺。
然後在那孩子的蛋包飯上,疊上一座炸雞小山丘。
如此一來,那孩子就會像個孩子,傻傻地對他們露出毫無顧慮的傻笑,盡情地向他們撒嬌吧。
乾脆直接這樣攤牌,不就得了。

可惜,要是這點能做到的話。
就不會有人在那孩子消沉低落時,選擇像個反派搶走他重要的半身所寄宿的皇之鍵,硬是要脅那孩子跟他打上一場決鬥。
而不是將圓滾滾的後腦勺朝自己胸口用力埋進去,等著對方哭到打嗝時輕拍他的背,替他順順氣。

更不用提另一個從頭到尾,都在一旁默默觀戰,連預約去醫院探視的時間,都是瞞著弟弟偷偷來的18歲成年人。

打死都不願意坦率說出真正心意的兩人,瘋狂使用眼神call out,試圖把問題丟給對方。

就在此時,終於有人開口回答遊馬的疑問。



15.


「還不是,這兩個大少爺害的。」

貝庫塔雙腳垂在地面,緩緩側過上半身,以一個相當扭曲的姿勢回望著遊馬說道。

「欸?」

「「蛤?」」

我知道我頭腦不太好,但剛剛聽下來,怎麼覺得你才是一切的元兇啊。

「貝庫塔你…」



你行你上,不然就在旁邊給本大爺看著。


丁香色的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那雙正準備朝他發出怒吼的海藍色瞳孔。

這裡就先將錯就錯吧。
搞清楚,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
我們三個人聚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就算是納修,也不至於糊塗到不懂本大爺在指什麼吧。

「…」

意識到貝庫塔接下來的打算,凌牙把那句還在想後面是要接搞毛還是搞什麼的話,折成兩半吞了回去。

行,你上。

被算計過好幾輩子的七皇領導,不得不承認,這人做事真的是滴水不漏。
在和遊馬有關的事情上,更是如此。
比起不怎麼會哄人的自己,這邊還是先交給善用動腦的策士吧。

要是有個萬一,掏出決鬥盤三碾一就是了。




…就是這樣,星光,希望你能協助我們。

好吧,就現況而言,也只能這樣了。

快斗趁遊馬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也和星光進行著眼神的高層次交流。

三人加一個異界生命體,立場雖然都有些微妙的不同。
說白點其中三個人是競爭關係。一個是以保護者自居。

但當務之急,是哄好這孩子。



16.

「遊馬同學,要聽人好好把話講完啊。
這兩個大少爺想吃家庭餐廳裡賣的那種造型蛋包飯,但是拉不下臉一起手牽手走進店裡吃。
才找了本大爺來做給他們吃。接下來才是洋蔥頭說的那段。」

「你他媽誰要跟快斗牽手了。」

「貝庫塔,做好懺悔的準備了嗎。」

「呃…總之,貝庫塔你先坐好好嗎?你現在的姿勢有點可怕。」
遊馬突然有些後悔,前天晚上熬夜和星光看了大法師。

「啊…!你們真他媽有夠囉嗦的。
再說,你這洋蔥頭不知道嗎?
家庭餐廳也是可以外帶的。」

快斗,忍耐點,我相信你。
快斗,再等等,事情結束後我幫你把這混帳拖去廁所談人生。
星光和凌牙在一旁一邊待機,一邊用眼神安撫著,感覺下一秒就要光子模式變身的快斗。

快斗深吸一口氣。

「那餐具也會比照店內的規格嗎?」

「怎麼可能會一樣!快斗,你真的…沒去過家庭餐廳嗎?」

遊馬忍不住出聲吐槽。


很好,上鉤了。


「我該去過嗎?」




17.

正常人基本上都會去過一兩次吧。

遊馬正想開口,突然想起。

初遇這人時,他已經當了好一陣子的No.獵人。
背負著心中日益沉重的罪惡感,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
為自己唯一的手足奮鬥著。
再將時間往前推一些,他還在接受著嚴苛的訓練,為了變得足夠強大。
再往前一點,相對明朗的幼少期,他也是代替失職的父親,照顧可能隨時會離他而去的弟弟。

快斗這18年來,或許沒經歷幾件正常的事。
包括至少去一遍家庭餐廳。

「…唔,抱歉。」

「你道歉的理由是什麼?」

原本是期待這孩子一臉得意洋洋地說,那我們今天晚餐就去那裡解決吧。前輩我會教你怎麼點餐的。
超出預期的道歉,讓快斗不禁訝然。
但畢竟比對方多看了5年的大風大浪,他面不改色反問對方。

「呃…唔…嗷,就是…那個…」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13歲的孩子不斷扭動身體,反映著自己已經打了好幾個結的小腦袋。

「哪個?」

隨著遊馬身體擺動,頭頂兩根紅毛晃呀晃。
搔得快斗心底一陣躁動。

冷靜,天城快斗,在這裡出手的話。
你就跟賴在沙發上,那個貝什麼塔的衣冠禽獸沒兩樣了。

貝庫塔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癢。

看對話陷入僵局,星光和凌牙該是知道他們行動的時候了。


18.

「對了,鯊魚。現在幾點了。」

「啊?我看看…再幾分鐘就七點了。話說回來,你們打算怎麼解決晚餐?」

「遊馬?你肚子不餓嗎?」

此時的遊馬,還在糾結自己到底是該為自己莫名其妙的道歉,再道歉一次。
還是掏出決鬥盤,要對方和自己來一場深度心靈交流。

星光和凌牙的問話,就像台撞破一大片落地窗闖進來的失控轎車,把這過於困難的二擇一給撞個一飛沖天。
遍地灑落的玻璃碎片在陽光映照下,就跟遊馬腦內湧現現的主意一樣,閃閃發亮。

嗯!就這麼做吧。我真聰明啊,嘿嘿。

「…既,既然這樣!那我們今天晚上就去家庭餐廳吃飯吧!大家覺得怎麼樣?」

興奮得泛紅的臉蛋,微微顫動的紅色翹髮,明明是室內,還是晚上,卻扎進幾片細碎陽光的亮紅色眼睛眨呀眨。

在場的其他人明白,雖然繞了點路拐了些彎,他們終於還是,看見前方不遠處的目的地。


19.

幾道長長的影子,融進一片陰暗的路面,在路燈下短暫現形,隨後又躲回那片月光忘記照亮的角落裡。
其中腦袋豎起兩根毛,面積最小的影子還不時蹦跳起身,直直撞在路燈桿子上。

「這邊這邊!」

朝身後的同伴用力揮著手,遊馬踩著輕快的步伐倒著走在最前方。星光飛在他身旁靠外側的人行道上。
緊跟在後的是鯊魚,快斗和貝庫塔則是走在裡他們有段距離的地方,似乎在交談著。

「你當我跟快斗一樣,沒去過家庭餐廳嗎?
還有,你是不會好好走路嗎,等下跌倒的話,給我自己爬起來。」

「鯊魚說得對,遊馬,你應該好好看著前面走路。」

「才不會咧…唔哇!」

話還沒說完,他就真的左腳跟踩在右腳尖上一個踉蹌。
凌牙一個箭步,打算攔腰接住,那個他才剛做完跌倒絕對不扶你宣言的對象。
然而,遊馬伸出雙臂,往地上一點,像隻煮熟的蝦一般蜷起身子,在空中翻了幾圈之後,輕巧落地。
凌牙默默收回伸出去的手臂。
啊,剛剛沒想起來。這孩子不僅是WDC總冠軍,還是日本體操國家代表隊的新希望呢。
當然這還是無法構成遊馬在大街上玩真人波斯王子的正當理由。於是凌牙聯合後面快步跟上的兩人,開始說教。


「…喂,你這傢伙剛剛是在興奮什麼?

「呃…」

「遊馬同學,這可不行啊。要是不小心跳到大馬路的話,真的會一飛沖天喔。」

「唔…」

「你身為一名決鬥者,卻連穩住自己心性這點小事也做不到嗎!」

「…呃唔!」

遊馬抬頭,眼巴巴地看著星光。

「遊馬,我認為這是你應得的。你這樣大家都會擔心的。」

聽到這話,再看看面前三人的表情,遊馬一怔,頭上兩根紅毛抖了抖。隨即像隻耷拉著耳朵的小狗,微縮著肩垂下頭。

「…對,對不起啦…其實我也很久沒有去家庭餐廳了。
爸爸媽媽還是老樣子常常不在家,回來也都是在家慶祝。春奶奶跟明里姐平時也不會帶我去那裡。想找鐵男跟小鳥他們去又開不了口…所以一不小心,就興奮過頭了。」

遊馬有些不知所措地搔搔臉。

「抱,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總算是,讓這孩子說出來了。

三人,外加一個異界生命體,在感到欣慰的同時,為今晚加速燃燒的腦細胞,點上一根弔念的蠟燭。

最後就交給你了。

去吧,鯊魚。

…你們幾個,是哪來的訓練家。


20.

「…還有呢」

「…欸?

對於沒得到即時回覆,似乎感到相當焦躁的神代凌牙,朝遊馬又向前跨出一步。
只聽見他又砸著舌嘖了一聲,深吸口氣。

「你是…耳背嗎!!!」
「嗚…!」

醞釀了一會才炸開的話聲,彷彿在名為夜晚的水塘裡,蕩出一圈圈肉眼可見的漣漪。

「我在問你,還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你最好,現在,給我全部說完。
免得到時候,又像今天這樣毫無預警就突然暴走。
聽到沒,聽到的話就快說!」

「為,為什麼?」

「…你還是,沒聽到我的問題嗎?」

凌牙作勢再朝遊馬踏進一步。
雖然腦袋不好,也不認為鯊魚會真動手打他,遊馬還是直覺反應到再不趕快回答,似乎會不太妙。

「我,我想一下。」

「啊?」

「咿…!那,那個,隔壁鎮的電子遊樂場,沒了。」

「還有呢?」

「欸?我,我說完啦。」

「少來。你前陣子不是才跟鐵男他們去過了嗎?」

凌牙走上前,捧起手感相當好的小臉蛋。

「你現在,是打算當什麼乖寶寶?
我可不是你的家人,你根本不必顧慮這麼多。
我也沒花錢雇你當小丑,你也沒必要取悅我。
在我眼中,你就只是個只知道決鬥,決鬥跟決鬥的笨蛋。
笨蛋就給我像個笨蛋一樣,想說什麼就說。」

像個肆無忌憚的傻瓜一樣,說吧。
說出你心中所渴望的一切。

那片碧藍色中,遊馬看見自己的身影,捉摸不定的細語飄蕩於其中
他讀不懂在汪洋中閃爍的光點,但總有種再不做點什麼就會溺死在裡頭的錯覺。
於是13歲的孩子,夢囈般地吐露那埋藏在心底,小小的願望。

「…想去動物園。想要看看真正的獅子還有白馬。
我還想跟鯊魚,還有大家,一起去很多很多地方,但是還沒想到還能去哪裡…」

凌牙咂嘴嘖了聲,有點不捨地放開。

「…以你的腦袋瓜來說,這回答還行。」

沒辦法,後面幾道銳利目光,讓他難受得要死。
之後再摸回來就行了。

「咦?難道…鯊魚要跟我一起去嗎?

「你再講明確一點的話,可以考慮。」

「真的?」

那一刻,凌牙總覺得,他似乎看見遊馬那對挺立的紅色翹髮,十分興奮地左右搖擺了起來。說不定往下看,還真的會看到毛茸茸尾巴的程度。

「…我沒那閒功夫講一大串逗你。
走吧,我現在是真的餓了。」

「嗯!」

凌牙伸手,正想順勢搭上遊馬的肩。
一道黑色身影掠過,率先拉起那孩子的手。

「遊馬同學~我肚子餓了,我們快點走吧!
對了對了,你知道心城的動物園,現在有期間限定的活動呦!」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啊~聽說參加活動的人,有機會拿到限量的稀有卡喔~」

「喔喔!那我們找一天一起去吧!」

「嗯~好吧。雖然想跟遊馬同學單獨去的…」

賴在遊馬身上,推著對方往前走的貝庫塔側過頭,瞄了一眼被拋在身後的凌牙。

「不過遊馬同學都這麼說了,就叫上大家一起去吧。」

在遊馬看不見的角度,貝庫塔頂著一張突起青筋四處竄動的扭曲面孔,用半融的太妃糖般甜蜜又黏膩的寵溺口吻,繼續這麼說著。

既然共同目的已經達成,接下來就是各自競爭的時間啦~
先走一步啦,不坦率又彆扭的納修

凌牙看著那隻繼續往下摸的手,正想衝上去把人分開。

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

「快斗?」

銀灰色的瞳仁,望向拖著遊馬向前走了一大段,已經踏進商店街五顏六色的燈光裡,一隻手固定在13歲孩子腰桿上的貝庫塔。

「先不要衝動,你現在去把那兩個人分開,然後跟貝庫塔吵上一架,也只是讓我們更晚吃到飯而已。這邊就先讓他逞一時口頭之快過過癮。」

快斗冷靜而理智地分析。

「…快斗。」

「怎麼了。」

「我肩膀很痛,先放開再說。」

於是表面很冷靜很理智的快斗收手。

「總之現階段,就先繼續保持合作關係吧。」

「啊,也只能這樣了。」

本來就是三勇士的內部競爭,兩人說好公平競爭。
誰會想到,後來又冒出來這個天降系前巴利安轉學生,還各種進度超前。


「喂—鯊魚!快斗!這邊喔,你們好慢啊!」

抵達目的地的13歲孩子站在家庭餐廳的店門口,朝馬路另一側的兩人使勁揮著手。
天真無邪,甚至可以說是傻裡傻氣到有點發蠢的雀躍神情。

「喂—鯊魚!快斗!」

「吵死了,你沒看到綠燈現在才亮嗎。」

「現在就過去。」

通行號誌燈亮起。
年紀較長的兩人並肩走來。

總之,思考要如何對付正在對13歲小孩上下起手的人型障礙物之前,先填飽自己和那孩子的肚子吧。

當冒著熱氣的蛋包飯端上桌時,你又會露出怎麼樣的笑容呢?
和大家一起去動物園的時候,又會興奮地蹦得多高?
而那紅色眼瞳一閃過的寂寞,又能夠消融幾分?

總之,
慢慢地來吧,一步一步。
構築出能和那孩子一同歡笑的每個片刻。


21.

至於鯊魚跟貝庫塔都沒料到的是,快斗只是掏出自己的牌組,就讓13歲小孩自己捧著飲料黏到他身邊。

果然不能小看18歲的老謀深算呢。

觀察結果24,看來快斗哄弟弟的經驗,用在追求遊馬上,似乎具有非常強力的效果。
星光默默浮在遊馬上空,做出結論。











other side story.

那是落在夢境與現實狹縫之間,某個孩子的記憶。

暖烘烘的熱風,輕柔地拍打著洗完澡還帶點水氣的微涼肌膚。
隔著一層毛巾傳來的是,令人熟悉而又令人安心的氣味。


還有

唔哇~原來遊馬同學的頭髮這麼軟啊。
納修,你給我把你的身體給我從我鏡頭移開。

貝庫塔你拍什麼拍!還有你哪來的錢買新相機!

凌牙,手的動作慢下來了。不如換我吧。

不要一臉期待的樣子!快斗。

現在聽見,偶爾還是感動得想掉淚的聲音。

今天明明應該是一個人在家的。
啊,還有星光。


是啊,星光也回來了。


爸爸媽媽雖然從星光界回來了,但依舊是滿世界亂跑。
下一次的家長參觀日,估計還是只有明里姐跟春奶奶。
但不一樣的是,可以定期的收到,他們從世界各個角落寄回來的明信片。
無論是雲霧瀰漫的山林,熱鬧喧囂的市集,神秘莊嚴的遺址。
隔著照片,都好像能聽到他們充滿活力的笑聲。

啊,爸爸和媽媽真的回來了。

在突然感到不安的夜晚,不用再窩在閣樓的小吊床上縮起身子了。
只要摸摸床頭裝著明信片的鐵盒,就能一覺到天明了。

而且,快斗,鯊魚,真月…大家都回來了啊。

所以不應該會寂寞的。

不應該感到寂寞的。

應該已經習慣的。

不該再撒嬌的。

可是啊可是…

「嘿嘿嘿,大家都在身邊…真好啊…」

好像在做夢一樣呢。

這樣就好,好不容易大家都回來了。
得更懂事點珍惜大家。
不能再撒嬌啦,我。
不然要是哪天,
大家又都突然不見的話…
我大概,
會哭得很慘很慘吧。

不過啊。

只是做個夢。
是可以被允許的吧。

把大家,一起帶進夢裡吧。

…「「「…嘖」」」
……
…遊…
……………
…………馬…

……………………欸?


「遊馬,再不起床你就要遲到了。」

「遊馬!你打算睡到什麼時候!給我下來吃飯!等等貝庫塔那份是我的!」

「遊馬同學~你再不來的話,我要出於好意的全部吃掉了喔~當然我會先從納修的那份開始吃的,愛心。」

「愛心個鬼啊!貝庫塔你給我住手!」

「遊馬。」

以頭下腳上的姿勢盤坐著,緩緩降落在他面前,有些透明發著淡淡青光的,他親愛的半身。

「你該起床了。」

語畢,星光懸浮在那個位置對他露出淡淡的笑容。
就只是靜靜地微笑著。

哪裡都不會去的。
虛幻飄渺的美好夢境也好,不忍直視的殘酷現實也罷。
我就在這裡,在你身邊。

他彷彿聽見他親愛的半身,用平淡卻深情的語調,反覆傾訴著這些話語。

感到有些恍惚,遊馬伸手用力擰了擰自己的臉。

「?!你這傢伙,在哭什麼。」

「嗚嗚嗷嗚…捏太大力了好痛啊哈哈哈…」

「真是…過來。」

快斗,我勸你是不要偷跑比較好。
鯊魚跟貝庫塔都站在你門口看著你了。

星光抱著雙臂,閉起眼計算距離神代凌牙和貝庫塔的怒吼,把九十九家的屋頂掀翻,還需要幾秒。

唉…遊馬今天,又要遲到了。


那是
有些傻氣,有些天真。
卻確切存在於某日早晨的事。

而遊馬的遲到紀錄,大概還會繼續保持下去一段時間。



END